杏彩体育注册我也不知道,大多数人会如何评价顾长卫导演的电影处女作《孔雀》。众口难调。但至少就自己的感觉,我认为这是一部非常优秀的影片———有个专写影评的朋友也曾对我说,《孔雀》真不错,就是节奏稍慢了些。当时我的回答是:影片讲述的是上世纪七十年代的事情,那个时代的节奏本来就慢。当然说这句话时,我是第一次从正面看“孔雀”的,那时候它刚刚在柏林“开屏”(获银熊奖)不久。过了些日子,我从后面又看了一次,就看出些小尴尬小别扭来,稍稍的有些郁闷了。
当然你可以把我后面要说的话视为无理取闹胡搅蛮缠,但我可以先保证自己的论调绝不是完完全全的形而下杏彩体育注册。而从形而上的角度说,影视是一种视听艺术,影视制作是一项庞大的系统工程。相比之下,电影又比电视更艺术更高雅,有如大餐与小食。吃小食,各地风味都可以尝尝,还会觉得别有风味杏彩体育注册。品大餐,就得郑重一点,讲究个色香味的总体搭配。《孔雀》是一部电影,当然就是一道大餐,“品尝”它时,视觉上没啥问题,尴尬是来自听觉———我不知道这只“孔雀”是哪儿的。
顾长卫的籍贯告诉我,孔雀来自陕西。糟糕的是杏彩体育注册,我非陕西人,虽然陕西话同样属于北方语系,但“我”被替换成了后鼻音的“鹅”,还是让人感觉别扭、不大舒服。因此我质疑,打从一开始就谋划着走向世界的大片,难道就非得用陕西方言来对白么?
说起来,用方言打造“电影大餐”,是很多年前《抓壮丁》开的“恶例”,只不过四川历来人口多,川音还有那么点儿独特的幽默感,国人大多能听懂一二,再者《抓壮丁》是喜剧片,使用四川方言可以产生特别效果,所以它的“紫红”也在情理之中。《孔雀》则不同,它朴实祥和,叙事从容呀,虽说有字幕,但让观众的目光奔波于画面和字幕之间,毕竟是要把观赏性给打个折扣的。
要往细里根究,吴天明先生恐怕也得担点儿干系,他当西影厂厂长时,为张艺谋、黄健中包括顾长卫等人提供了广阔的创作空间,培养了一大批优秀的电影人,在这一点上他功不可没。但他同时也给人家制造了一份解不开化不去的“黄土情结”,执着而且狭隘,致使顾长卫从摄影师到导演成功转行,弄出挺好一《孔雀》,所开之“屏”也被强劲的西北风给吹得不密实,把不该露的地方都露出来了。
电视剧有若风味小吃,方言就方言了,反正人家注重的是“地域市场”;你电影这么搞,不太难为特定地域之外的广大观众了吗?所以顾长卫们如果还要把“孔雀”伺弄好的话,最好让它“讲”国人都听得懂的普通话,别在孔雀开的屏上涂写方言抑或外语,让人想弄清它的来历还要费一番周折。